我，乔安，业内金牌策展人。新来的上司张蓓，是个啥也不懂的关系户，
仗着自己是副总的亲戚，把我当成眼中钉。她抢我的功劳，扔我的方案，
甚至把滚烫的咖啡泼向我带的实习生，逼着我低头。公司上下都以为我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只能忍气吞声。直到集团最神秘、最重要的客户“乔先生”亲自到访。
张蓓像条哈巴狗一样凑上去，介绍着她那份从我这里剽窃过去，又改得一塌糊涂的方案。
她不知道。这位她拼了命想巴结的男人，每周回家，都得毕恭毕敬地喊我一声“姐”。
1.她叫张蓓，蓓蕾的蓓“乔安，你这份展馆动线规划，做得跟狗屎一样。
”一个尖细的声音划破办公室的安静。我抬头，看见张蓓把一叠A4纸摔在我的桌上。
纸张散开，像一群受惊的白色蝴蝶。“张总监，这份规划综合了客流数据和消防安全预案，
已经是目前最优解。”我的声音很平，没有波澜。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带着同情、好奇，还有一丝幸灾乐祸。张蓓，我们部门新空降的总监，
据说是集团某个副总的远房亲戚。她来了一个月，正事没干一件，开会永远在聊她新买的包，
看方案永远只有三个字：“太差了”、“没亮点”、“重做”。我，乔安，
这个部门的首席策展人，从业五年，拿奖拿到手软。自然成了她的头号眼中钉。“最优解？
乔安，你是不是觉得你资历老，就可以糊弄我了？”她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告诉你，在我这儿，没有最优解，只有完美解。我要的是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懂吗？
不是你这种老头子用的东西！”我没说话。我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精心描画的眉毛，
和那张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抽搐的嘴。我心里在想，如果把一个草包放在总监的位置上，
她能多久把一个优秀的团队搅得天翻地覆。答案是一个月。坐在我对面的实习生许嘉言，
一个刚毕业的小男生，脸涨得通红。他想站起来替我说话，被我一个眼神按了回去。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改？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新方案！”张蓓丢下这句话，
踩着她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办公室恢复了安静，但气氛很诡异。
许嘉言凑过来，压低声音。“安姐，她太过分了！那份规划我们熬了三个通宵才做出来的！
”“没事。”我把散落的A4纸一张张捡起来，重新整理好。“风大，容易把帽子吹跑。
”许嘉言愣了一下，没明白。我没解释。我只是打开电脑，调出原始文件。我没打算改。
一个字都不会改。因为我知道，张蓓根本看不懂这份规划。她只是需要一个靶子，
来树立她“高标准、严要求”的领导形象。而我，就是那个最合适的靶子。下午三点，
茶水间。我去接水，张蓓也在。她身边围着几个新来的员工，正在高谈阔论。
“……也不是我要求高，主要是现在的年轻人啊，太浮躁了，做事情不想着创新，
就知道啃老本……”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听见。我面无表情地接我的水。
一个女同事，叫刘菲菲，是张蓓上任后第一个投诚过去的。她看见我，立刻阴阳怪气地开口。
“哎呀，安姐，还在为方案发愁呢？要不跟张总监取取经？
张总监的审美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笑了笑。“是吗？那可能确实比不了。
”张蓓的脸色沉了下来。她可能觉得我这句话是在讽刺她。事实上，我就是在讽刺她。
她端起手里的咖啡，朝我走过来。“乔安，我再提醒你一次，端正你的工作态度。
”“我的态度一直很端正，张总监。”“你……”就在这时，许嘉言跑了进来，一脸焦急。
“安姐，前台说有你的急件！”他跑得太急，没注意脚下，正好撞到了张蓓伸出来的腿上。
哗啦一声。一杯滚烫的美式咖啡，尽数泼在了许嘉言的白衬衫上。
2.谁让你跑那么快的许嘉言痛得叫了一声，本能地往后退。胸口迅速红了一片。
茶水间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张蓓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你这人怎么回事？
走路不长眼睛啊！”她没有看许嘉言的伤势，反而心疼地看着自己空了的咖啡杯。
“我这可是手冲蓝山！你知道多贵吗？”许嘉言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在一个劲地道歉。
“对不起，张总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刘菲菲立刻跳出来。“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张总监的衣服都被你溅脏了！这可是限量款！”我把手里的水杯放在台子上，走过去。
我先是拉开许嘉言的衬衫看了看，皮肤已经烫红了。“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一下，快去。
”我对许嘉言说。许嘉言看了看张蓓，一脸为难。“可是……”“快去！”我的声音不大，
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许嘉言这才赶紧跑向洗手间。我转过身，看着张蓓。“张总监，
你绊了他一下。”我用的是陈述句。张蓓的眼睛立刻瞪大了。“乔安你什么意思？
你说是我绊的他？大家可都看着呢！”她环视一圈。茶水间里的几个人，有的低头玩手机，
有的假装看窗外。刘菲菲立刻作证。“我看见了！就是他自己跑太快撞上来的，
跟张总监一点关系都没有！”“对对对，我们都看见了。”旁边几个人也附和起来。
我没理会她们。我只是盯着张蓓的眼睛。“你的咖啡，泼到了我的实习生身上，把他烫伤了。
”“所以呢？”张蓓扬起下巴，“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是他活该！他不仅要赔我的咖啡，
还要赔我的干洗费！还有，乔安，你作为他的领导，连个实习生都管不好，你也有责任！你，
现在，立刻，向我道歉！”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整个办公室外的人都能听见了。
很多人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张蓓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她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
把我乔安的脸，踩在地上。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胜利”的脸。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跟这种人计较，就像跟一只在泥坑里打滚的猪解释什么是干净。她不懂，也不想懂。
她只想把所有人都拖进泥坑里。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然后放回口袋。
我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职业性的微笑。“好的，张总监。”我说。“是我没管好实习生，
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张蓓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就服软。
她准备好的一肚子羞辱我的话，瞬间没了用武之地。这让她看起来有点滑稽。“对不起。
”我再次开口，声音清晰，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外面围观的人都听见。
张蓓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心，但更多的是得意。她以为她赢了。“这还差不多。
”她哼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件“限量款”的衣服，“记住，以后给我放聪明点！
”说完，她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扭着腰走了出去。刘菲菲跟在她屁股后面，
像个得胜的将军。茶水间的人群散了。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温的。我走到洗手间。
许嘉言正在用冷水冲着胸口，疼得直抽气。我递给他一管烫伤膏。“我抽屉里的，先用着。
”“安姐……”许嘉言眼圈红了，“对不起，又给你惹麻烦了。”“不麻烦。
”我靠在门框上，“疼吗？”“有点。”“记住这个疼。”我说，“以后在职场上，
疼的时候多了去了。要么忍着，要么就想办法让绊倒你的人比你更疼。”许嘉言抬起头，
眼神里有些迷茫。我没再多说。有些道理，得自己摔疼了才能明白。我回到座位，
把刚才的录音文件，命名为“张蓓蓝山咖啡”，然后发到了一个私密邮箱里。做完这一切，
我打开了集团内网。一个加粗的标题弹了出来。“热烈欢迎！
天穹资本创始人乔先生将于下周莅临我司，考察‘未来之光’科技展项目！
”下面附了一张模糊的侧脸照。我看着那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
鼻梁高挺。我拿起手机，发了条微信过去。“哥，要来视察？”三秒后，对方回复。“嗯，
顺路看看你。”3.他姓乔，我也姓乔“未来之光”科技展，
是我们公司下半年最重要的项目。客户，天穹资本，是近几年声名鹊起的投资巨头，
行事低调，但出手阔绰。拿下这个项目，整个部门的年终奖都能翻倍。所以，
当那条内网新闻出来后，整个部门都炸了。张蓓更是兴奋得两眼放光。她立刻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室里，她站在投影幕布前，唾沫横飞。“都听好了！这次的接待工作，是我亲自负责！
谁要是敢出一点差错，就给我卷铺盖滚蛋！”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我身上。
“尤其是你，乔安。我知道你能力强，但这次的项目，必须百分之百听我的指挥！
我不希望看到任何自作主张的行为，明白吗？”“明白。”我点头。“很好。
”张蓓很满意我的顺从。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布置任务。“刘菲菲，你负责媒体对接，
稿子写得漂亮点，把我们公司和乔先生的合作，渲染成强强联合！”“好的张总！”“小王，
你负责场地布置，记住，要高端、大气、上档次！钱不是问题！”“收到张总！
”……她把所有“重要”的工作都分给了她的亲信。最后，轮到我了。“乔安。”“在。
”“你……”她想了想，似乎在找一件最不起眼、最没技术含量的工作来羞辱我。
“你就负责……嗯……接待当天的茶水吧。”她话音一落，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
让一个首席策展人去负责端茶倒水。这已经不是刁难了，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许嘉言气得脸都白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我冲他摇了摇头。然后，我看着张蓓，
微笑着说：“好的，张总监。请问乔先生有什么特别的口味偏好吗？比如咖啡豆的产地，
或者茶叶的年份？”我的问题很专业。直接把张蓓问住了。她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
她根本没想过这些。在她看来，茶水，不就是用开水泡一下就行了吗？
“这个……这个你看着办就行了！”她含糊地敷衍过去，“总之，别出岔子！”“好的。
”我点头，没再追问。但我知道，她心里已经开始发虚了。因为她发现，
即使是“端茶倒水”这种她看不起的工作，里面也有她不懂的门道。会议结束后，
张蓓把我单独留了下来。她关上门，脸上没了刚才的嚣张。“乔安，我知道，
让你去负责茶水，是有点大材小用。”她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但是，
这次的客户太重要了，我必须把最稳妥的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看着她，心里觉得好笑。她这是在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可惜，我不吃这套。
“张总监，我只是个负责倒茶的，不明白您说的大局。”我的话，把她的台阶给撤了。
她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你！”她指着我，“乔安，你别不识抬举！我告诉你，
这次项目要是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搞砸了……”“搞砸了，
责任也是您这位总负责人来承担，对吗？”我截断她的话。张蓓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是的，
她当总负责人，功劳是她的。出了事，责任自然也是她的。“你给我出去！”她恼羞成怒。
我转身就走。回到座位上，许嘉言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安姐，她太过分了！”“习惯就好。
”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关于天穹资本的资料。虽然我知道，网上那些资料，
还没我了解得多。许嘉言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安姐，那个……乔先生，他姓乔，
你也姓乔，会不会……”我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了一下。我转过头，看着他。这个实习生，
比我想象的要敏锐。我笑了笑，说：“全国姓乔的多了去了，你想什么呢？”“哦哦，也是。
”许嘉言挠了挠头，觉得自己想多了。我没再说话。我打开微信，
找到那个备注为“哥”的对话框。我发了一句：“你喜欢喝什么茶？
”他秒回：“你泡的都行。”4.她把我的方案扔进垃圾桶接下来的几天，
张蓓彻底进入了“备战”状态。她否决了我们之前所有的展陈方案，理由是“不够惊艳”。
然后，她亲自操刀，设计了一套全新的方案。当她在会议上，
用PPT展示出她所谓的“惊世之作”时，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那是什么？
五颜六色的灯光，配上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展台被设计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元宝形状。
“怎么样？”张蓓得意洋洋地环视众人，“这个设计，是不是充满了视觉冲击力？
保证让乔先生过目不忘！”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因为这设计，丑得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乡镇企业家的年会现场。
天穹资本，投的都是前沿科技。创始人乔聿，我哥，是个极简主义者，
最讨厌浮夸和花里胡哨的东西。这个方案，精准地踩在了他的每一个雷点上。
“太……太棒了，张总监！”刘菲菲第一个打破沉默，开始疯狂吹捧，“这个设计，
既体现了我们对乔先生财力的尊重，又充满了后现代的解构主义风格，简直是天才之作！
”其他人也赶紧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太有创意了！”“乔先生肯定会喜欢的！
”张蓓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看向我。“乔安，你觉得呢？”这是在逼我表态。
我如果说不好，就是当众打她的脸。我如果说好，就是昧着良心。我沉默了片刻。“张总监，
这份方案，视觉效果确实很突出。”我选择了一个比较中性的词。张蓓显然不满意。
“只是突出吗？”“……也很大胆。”“还有呢？”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
知道今天不说点好听的，是过不去了。“……让人印象深刻。”我说完，低下了头。
张蓓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算你还有点眼光。”散会后，我把我之前做的原始方案，
打印了一份出来。那份方案，是基于我对乔聿喜好的了解，
以及对天穹资本企业文化的深度分析做出来的。主色调是黑白灰，强调科技感和空间感，
简约，内敛，但每一个细节都经得起推敲。我拿着方案，敲开了张蓓办公室的门。“张总监，
关于方案，我还有一些备选的想法，您要不要看一下？”我把方案递过去。我想，
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能看出这份方案的价值，哪怕只是参考一下，
我也当她还有点救。张蓓接过去，草草翻了两页。她的眉头越皱越紧。“什么东西？
黑乎乎的，死气沉沉的，你想给乔先生奔丧吗？”她一脸嫌弃。然后，她当着我的面，
把那份我熬了几个晚上心血的方案，揉成一团，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乔安，
我警告你。”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别在我面前耍你那些小心思。这个项目，
现在是我说了算。你要是再敢拿这些垃圾来烦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看着垃圾桶里那团皱巴巴的纸。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尘埃落定了。我点了点头。
“好的，张总监，我明白了。”我转身走出办公室。回到座位，许嘉言立刻凑了过来。
“安姐，怎么样？”“没怎么样。”我打开电脑，把那份原始方案的电子版，加密，
然后发送到了我的私人云盘。文件名，我改成了“送给张总监的毕业礼物”。
许嘉言看着我的操作，一脸不解。“安姐，我们真的要按她那个土掉渣的方案去执行吗？
这要是搞砸了……”“执行。”我说。“一个字都不要改，完全按她的要求来。
灯光要多闪有多闪，音乐要多土有多土。”“为什么啊？”许嘉言快急哭了。
“因为……”我转过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想看一场最盛大的烟火。
”5.一通打给哥哥的电话距离乔先生视察还有三天。整个部门进入了疯狂的赶工状态。
按照张蓓那个“金色元宝”方案，所有的物料都要重新定制。供应商叫苦不迭，说时间太紧，
质量没法保证。张蓓在电话里破口大骂。“我不管！我加钱！三天之内，我必须看到东西！
不然就告你们违约！”她就像一个疯癫的赌徒，押上了所有的筹码。而我，成了最清闲的人。
我的工作，是“负责茶水”。于是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研究各种茶叶和咖啡豆。
我甚至买了一套专业的手冲咖啡工具，就在我的工位上，慢悠悠地练习。咖啡的香气，
和办公室里那种焦灼、压抑的气氛，格格不入。张蓓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爽。她大概觉得，
我这是在消极怠工，在无声地抗议。她想找我的茬，却又找不到借口。
因为我把“茶水”这份工作，做到了极致。
我写了一份长达二十页的《“未来之光”项目高级接待茶歇服务标准SOP》。
从水源的选择，到杯具的消毒，再到不同身份客人的不同饮品推荐，都写得清清楚楚。
我把这份SOP发给张蓓。她打开看了一眼，脸都绿了。
她大概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复杂的“倒水说明书”。她看不懂，但她又不能说我做得不对。
因为这显得她很不专业。最后，她只能憋出一句：“乔安，你最好把你的心思，
都用在正事上！”我微笑着回答：“张总监，您交给我的，就是最重要的正事。
”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只好恨恨地走了。许嘉言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安姐，
你……你这是在干吗？”“准备道具。”我说。“一场好戏，灯光、布景、演员都很重要。
但有时候，一杯恰到好处的茶，也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嘉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晚上，我回到家。洗完澡，我拨通了乔聿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安安。”电话那头，传来我哥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还在忙？”“刚开完会。怎么了？”“没事，就问问你。对了，
下周你们公司那个‘未来之光’的项目，我看了下流程，负责给你们做介绍的，是你们总监，
叫张蓓？”我的语气很随意，就像在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嗯，好像是她。
”乔聿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怎么，你认识？”“新来的总监，很有……想法。”我说。
“哦？怎么个有想法？”乔聿似乎来了点兴趣。“她觉得，科技展，就应该有科技感。比如，
把展台做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元宝，她觉得这样能体现你们公司的财力雄厚。
再配上五彩斑斓的激光和DJ打碟的音乐，她说这叫视觉冲击力。”我一边说，
一边削着苹果，语气平淡得像在复述今天的天气。电话那头，沉默了。长达十几秒的沉默。
我甚至能想象到，我哥那张英俊的脸上，此刻是怎样一副便秘的表情。“哥？还在吗？
”“……在。”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艰涩，“那个……姓张的总监，她……脑子还好吗？
”“挺好的。她说这是天才之作，我们部门的人都夸她有创意。”“……”又是一阵沉默。
“安安。”乔聿忽然开口。“嗯？”“你是不是受委屈了？”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我哥很了解我。他知道，我从不是一个会背后议论别人的人。我今天这么说，
一定是有原因的。我笑了笑，把一块苹果放进嘴里。“没有啊。我挺好的。
我现在是项目茶水组组长，整个组就我一个人，专门负责给你泡茶。”“什么？
”他的声调高了八度。“别激动。”我赶紧安抚他，“我觉得挺好的，工作清闲，责任重大。
对了，你想喝什么？我准备了十八种茶叶和七个国家不同产区的咖啡豆，保证满足你的需求。
”电话那头，传来了轻轻的磨牙声。我知道，鱼儿上钩了。“安安，你别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