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透明人的日常早上八点十五分，林默站在地铁2号线的屏蔽门前，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降噪耳机的硅胶耳罩。早高峰的人潮像涨潮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下意识地往角落缩了缩，
把双肩包抱在胸前——这个动作能让他稍微缓解被人群裹挟的窒息感。
地铁门“嘀嘀”响着即将关闭，一个背着电脑包的男人急匆匆挤进来，
手肘重重撞在林默胳膊上。“抱歉抱歉！”男人头也不回地往前挤，
林默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绷紧身体，小声说了句“没事”，
声音轻得几乎被地铁启动的轰鸣吞没。他调整了一下耳机，左耳音量调到30%，
刚好能隔绝大部分嘈杂，右耳留着10%的音量，
方便听报站——这是他摸索了三年的“生存法则”，一半躲进自己的世界，
一半勉强应付现实。八点四十分，林默走进“星云互联”的玻璃幕墙写字楼。
前台小姑娘抬头笑了笑：“林默早啊。”他飞快地点了下头，目光没敢停留，快步走向电梯。
电梯里刚好碰到行政部的张姐，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林，下午三点部门会议别忘了，
总监说要每个人汇报用户增长数据。”林默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猛地抬头，黑框眼镜滑到鼻尖，
他慌忙用手指推回去，耳尖已经开始发烫：“嗯……好的，张姐。”说话时，
他的视线落在电梯壁的反光上，不敢看张姐的眼睛——他总觉得与人对视像被强光直射，
会让他大脑空白。工位在办公区最角落，背靠落地窗，面前是一整面数据报表。林默坐下后，
先把水杯放在左手边第三个格子里，又把三支不同颜色的笔按“黑-蓝-红”的顺序排好，
最后打开电脑，屏幕壁纸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这是他去年去郊区散心时拍的，
每次看到都能稍微平静些。“默哥，晚上团建去不去？”销售部的王浩突然凑过来，
声音大得整个办公区都能听见。林默的手顿了一下，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
周围有同事好奇地看过来，他的脸颊瞬间烧起来，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个……我……我晚上有点事。”“又是‘有事’？
”王浩挑了挑眉，笑着摇头，“你上周说要整理数据，上上周说要喂猫，默哥，
你这借口也太敷衍了。”周围传来几声低笑，林默的头埋得更低，
盯着键盘上的“Enter”键，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真的……有点事。
”王浩还想说什么，旁边产品部的李萌递了个眼神，把他拉走了。林默松了口气，
赶紧戴上左耳的降噪耳机，点开Excel表格，
密密麻麻的数据像救星一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擅长这个——把用户留存率、转化率拆成一个个维度分析，从数据里找规律，不用说话，
不用社交，只要和数字打交道，他就能找回安全感。中午十二点，林默去楼下便利店买午餐。
他选了最角落的位置，背对着其他人，快速拆开三明治包装。咬第一口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妈妈发来的微信：“儿子，昨天介绍的那个姑娘聊得怎么样了？人家说你都没怎么说话。
”林默嚼着三明治，突然觉得没了胃口。他对着屏幕犹豫了三分钟，敲下：“最近工作忙，
没顾上。”发送后，他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包里——他不知道怎么跟妈妈解释，
不是不想聊，是面对陌生人，他连“你好”都说不顺畅。下午两点五十分，
林默抱着笔记本电脑走向会议室。走廊里碰到总监，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林，
你上次做的那个用户分层模型不错，一会儿好好说。”他紧张得手心冒汗，含糊地应了一声，
脚步都有些发飘。会议上，轮到林默汇报时，他站在投影幕布前，
声音发颤：“Q3的用户增长……主要来自……来自下沉市场，
留存率比Q2提升了2.3%，是因为……因为优化了注册流程。”说着说着，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报表上的数字像在跳舞，大脑里一片空白。
总监皱了皱眉：“具体怎么优化的？数据支撑呢？”林默的脸瞬间白了，他张了张嘴，
却想不出该说什么。旁边的李萌悄悄递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注册步骤从5步减到3步，
A/B测试数据在附录3”。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念出来，念完后几乎是逃着回到座位，
心脏还在狂跳。下班时，林默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公司附近的公园。
夕阳把长椅染成金色，他坐下后，从包里拿出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闭上眼睛。
公园里有小孩的笑声、老人的聊天声，还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这些声音被耳机过滤后，
变得柔和又遥远。他掏出手机，点开一个房产APP，搜索“郊区小院”。
屏幕上跳出一个带院子的平房，总价68万，院子里种着向日葵，远处是稻田。
林默盯着图片看了很久，手指轻轻抚摸屏幕——这是他的梦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院子，
不用见人，不用开会，不用汇报数据，就像一棵树一样，安安静静地待着。手机又震动了，
是张姐发来的消息：“明天团建地点在‘星光影视基地’，说是要参加个综艺海选，
记得穿得正式点。”林默的心跳漏了一拍，综艺？海选？他赶紧回复：“张姐，我能不去吗？
”“不行哦，总监说全员必须参加，算考勤的。”林默放下手机，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突然觉得一阵无力。他只想当一个透明人，为什么连这点愿望都这么难？
第1章 意外队长第二天早上九点，林默站在“星光影视基地”的大门前，手脚都在发僵。
基地里到处都是摄像机和工作人员，穿着统一服装的团队排着队，喧闹声像潮水一样涌过来。
他下意识地往人群后面躲，把连帽衫的帽子拉得更低，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星云互联的这边集合！”一个举着牌子的工作人员喊道。林默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站在队伍最后。王浩拍了拍他的后背：“默哥，别这么紧张，不就是个团建嘛，跟玩似的。
”李萌推了推眼镜：“听说这个综艺叫《职场透明人》，专门找不擅长社交的人参加，
说不定你很适合。”林默苦笑了一下——他不是“不擅长”，是“恐惧”。十点整，
所有队伍被带到一个露天广场。舞台上站着一个穿着亮片西装的主持人，
拿着话筒喊道：“欢迎各位来到《职场透明人》海选现场！
今天我们要通过抽签选出每队的队长，带领大家完成挑战！”林默的心沉了下去。
他最怕这种“随机”，好像命运总喜欢跟他作对。果然，他们公司被分到第一队，
大家你推我让，最后让新来的实习生小王去抽签。小王把手伸进箱子，摸索了半天，
拿出一张纸条，念道：“第一队队长……林默！”全场安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笑声。
林默感觉所有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打在他身上，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双腿像灌了铅似的，
挪不动步。“林默在哪？”主持人的声音传来，“快上来呀！
”旁边的同事推了他一把：“默哥，上去啊！”他机械地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走到舞台中央，摄像机镜头怼到他面前，他能清楚地看到镜头里自己苍白的脸和慌乱的眼神。
“跟大家打个招呼吧！”主持人把话筒递到他嘴边。林默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
声音却卡在喉咙里。他咳了一下，又试了一次：“大……大家好，我是林默。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大声点！”主持人笑着说，“让观众认识一下我们的新队长！
”林默的脸更红了，他握紧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大家好！我是林默！”喊完后，
他赶紧低下头，不敢看台下。“作为队长，有什么想对队友说的？”主持人又问。
林默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的，像要跳出来。他张了张嘴，
最后挤出一句：“希望……大家合作愉快。”说完，他不等主持人回应，转身就跑下台，
躲回队伍最角落，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好了，各队队长就位！”主持人没再为难他，
“第一个挑战——五分钟团队展示！现在计时开始！
”林默的队友们围了过来：王浩、李萌、张姐，还有两个不认识的技术部同事。“默哥，
怎么办？”王浩挠了挠头，“要不我们跳个简单的舞？”李萌皱着眉：“跳舞太尴尬了，
不如合唱吧，《朋友》怎么样？”张姐温和地说：“要不表演个小品？简单又搞笑。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林默站在圈外，
手指不停地数着地砖格子——一、二、三、四……他感觉呼吸困难，
好像有只手掐着他的喉咙。“默哥，你觉得呢？”王浩突然问他。林默猛地回神，
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咽了口唾沫：“我……我都行。”“时间来不及了！
”李萌看了眼手表，“就跳《小苹果》，动作简单，大家都会。”其他人点点头，
只有林默的脸更白了——跳舞？在这么多人面前？音乐响起，王浩带头跳了起来，
扭腰、摆臂，动作夸张。李萌和张姐也跟着动起来，虽然有些僵硬，但还算整齐。
林默站在最后，手脚像被线提着的木偶，机械地跟着摆动。他能感觉到摄像机在拍他，
台下的笑声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跳着跳着，他的左脚和右脚顺拐了，
手臂也不知道该往哪放，看起来像个机器人。“哈哈哈！看那个队长！”台下有人喊道，
“跳得也太搞笑了！”林默的耳朵嗡嗡作响，他想停下，却又不敢，只能硬着头皮跳完。
音乐一停，他立刻跑到旁边，弯着腰喘气，手心全是冷汗。“第一队的表演很有‘特色’啊！
”主持人调侃道，“特别是林默队长的‘机械舞’，很有创意！”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林默把头埋得更低了。接下来是“憋笑大赛”，各队派一个人上台，被对方逗笑就算输。
王浩自告奋勇：“我来！我最能憋笑了！”结果上台后，对方队员做了个鬼脸，
他就忍不住笑场了。“第一队失败！”主持人宣布，“现在比分0:1！
”队友们的目光又落到林默身上。他知道，下一个环节，他躲不掉了。
“第三个挑战——即兴演讲！”主持人举起话筒，“请各队队长上台，抽题后演讲两分钟！
”林默的腿开始发抖，他扶着旁边的栏杆，才勉强站稳。张姐拍了拍他的后背：“别紧张，
就说几句话就行。”他点点头，却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走上台，
林默抽到的题目是“我的梦想是什么”。梦想？他的梦想是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再也不见任何人。可是他不能这么说。
“我……我的梦想是……”林默的声音发颤，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
他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突然想起了手机里的小院，想起了那片麦田。
“是……是当一棵树。”全场安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当一棵树？
”主持人惊讶地问，“为什么想当树啊？”林默的眼泪突然有点发酸，他吸了吸鼻子，
声音虽然小，却很清晰：“因为树不用说话，不用社交，
不用害怕被人盯着……它就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挺好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
台下有人小声议论：“好像有点道理啊……”“我有时候也想当棵树。”主持人愣了一下，
然后温和地说：“很真实的梦想，林默，谢谢你分享。”走下台时，林默感觉脚步轻了些。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还是那片麦田。也许，当一棵树，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第2章 意外走红周一早上，林默像往常一样走进公司。
他以为周末的团建只是一场尴尬的梦，只要他不提起，就没人会记得。直到他坐下打开电脑，
王浩拿着手机冲过来，把屏幕怼到他面前：“默哥！你火了！”屏幕上是一个短视频，
标题是“社恐小哥当众说想当一棵树，太真实了！”。视频里，正是他在团建上的演讲片段，
播放量已经超过1200万，评论区有几万条留言：“救命！我也是这样！
想当一棵树不用社交！”“这个小哥也太可爱了吧！社恐本人了！”“他说话的时候好紧张，
我都替他捏把汗！”“求问这是什么综艺？我想去看！”林默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越看越慌。他赶紧打开自己的微信，发现有几十条好友申请，
还有很多同事发来的消息：“林默，你上热搜了！”“看了你的视频，太真实了！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手忙脚乱地关掉手机，戴上降噪耳机，想把自己和外界隔绝开。
可耳边还是不断传来同事的议论声，有人甚至特意绕到他的工位前，好奇地打量他。“小林，
你看了吗？网上全是你的视频。”张姐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咖啡，“节目组刚才联系我了，
想邀请我们去录正式的综艺，冠军奖金有五十万呢。”“五十万？”林默猛地抬头，
黑框眼镜差点掉下来。他赶紧扶住眼镜，心脏“咚咚”地跳——五十万，
差不多够买那个郊区小院了。“是啊，”张姐点点头，“节目组说观众反响特别好，
想让我们继续参加。你要是愿意当队长，我们就一起去。”林默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一边是对镜头的恐惧，一边是近在咫尺的梦想。他想起了那个带院子的平房，
想起了清晨被鸟鸣叫醒的场景，想起了不用开会、不用社交的日子。“我……我考虑一下。
”他小声说。那天晚上，林默失眠了。他坐在出租屋的窗边，打开房产APP，
一遍遍地看那个小院的照片。院子里的向日葵好像在对着他笑，远处的稻田金灿灿的。
他算了算自己的存款，加上每个月的工资，至少还要存八年才能买得起。
可如果能赢了综艺奖金，再加上公司可能给的补贴，说不定一年内就能实现梦想。
第二天早上，林默顶着黑眼圈来到公司。王浩、李萌和张姐已经在他的工位旁等着了。
“默哥，想好了吗？”王浩一脸期待，“五十万啊！赢了我们就能去旅游了！
”李萌推了推眼镜：“我看了节目组的方案，挑战虽然有点难，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张姐温和地说：“不想去也没关系，我们不会勉强你。”林默看着他们，
突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他深吸一口气：“我……我去。”“太好了！”王浩跳了起来，
“我就知道默哥你会答应的！”李萌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这是节目组发的协议，你看看。
录制时间一个月，每周一期，冠军奖金五十万，还会有一些出场费。”林默接过合同，
手指有些发抖。他快速地看了一遍，目光停在“奖金”那一行。五十万，像一颗星星，
在他眼前闪烁。“对了，”张姐说，“节目组的苏晴导演想今天下午见你一面，
聊聊录制的事。”“见导演？”林默的脸又白了，“我……我怕我说不好话。
”“苏导人很好的，”张姐笑着说，“她特意说，不用紧张，就随便聊聊。”下午三点，
林默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见到了苏晴。对方穿着简约的白色西装，短发干练，
眼神锐利却不压迫。“林默你好，我是苏晴。”苏晴伸出手，笑容很真诚。林默犹豫了一下，
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很快就松开了：“苏导好。”“你的视频我看了，很真实。
”苏晴开门见山，“现在的综艺太多装出来的‘人设’，观众已经看腻了，
你的真实感很珍贵。”林默的耳尖有点发烫，他低下头，
盯着咖啡杯里的泡沫：“我……我只是说了实话。”“实话才最有力量。”苏晴喝了口咖啡，
“录制的时候，你不用刻意表现，就做你自己就行。如果觉得不舒服，随时可以跟我说，
我们会调整。”林默抬起头，看着苏晴真诚的眼神，突然觉得没那么紧张了。
他点了点头：“好……谢谢苏导。”“不用谢，”苏晴笑了笑，“期待我们的合作。
”走出咖啡厅，林默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正好。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
屏幕上还是那个小院的照片。也许，这场综艺不是噩梦，而是通往梦想的路。
第3章 初次录制录制基地在郊区的影视城内，占地面积很大。
林默跟着队友们走进化妆间时，还是被眼前的阵势吓到了。十几个化妆镜亮着灯，
化妆师们忙碌地给嘉宾化妆，空气中弥漫着化妆品的香味。“林先生，这边请。
”一个化妆师笑着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温水，“我们先简单打个底，不用太复杂。
”林默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慌乱，头发有点乱。
化妆师拿起粉底刷，轻轻在他脸上涂抹，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像被针扎一样。“别紧张，
放松点。”化妆师温柔地说，“你的皮肤很好，稍微修饰一下就很精神。”林默点了点头，
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被人触碰”这件事。他能感觉到粉底刷在脸上滑动，
能感觉到眼影刷扫过眼皮，这些触感让他很不舒服，但他还是忍住了——为了那个小院，
他能忍。“好了，可以睁开眼睛看看。”化妆师递给他一面小镜子。林默睁开眼，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镜还是那副黑框的，衣服还是他自己的灰色连帽衫，但脸色红润了些，
看起来没那么憔悴了。“各队准备！五分钟后开始录制！”工作人员的声音传来。
林默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找了个角落，戴上降噪耳机，闭上眼睛深呼吸。王浩走过来，
拍了拍他的肩膀：“默哥，别紧张，有我们呢。
”李萌递给他一张纸条：“这是一会儿可能会问的问题，你可以先看看。
”张姐给了他一颗薄荷糖：“含着，能放松点。”林默接过薄荷糖，含在嘴里，
清凉的感觉从舌尖蔓延到喉咙，稍微缓解了些紧张。他跟着队友们走向录制现场，
明亮的灯光照得他睁不开眼，十几台摄像机对着他，现场观众的掌声像潮水一样涌来。
“欢迎来到《职场透明人》第一期节目！”主持人站在舞台中央，声音洪亮，
“今天我们有四支队伍，他们将通过各种挑战，展示职场中的真实面貌！首先，
让我们认识一下各队队长！”其他队伍的队长依次上台，有的自信满满，有的幽默风趣，
赢得了阵阵掌声。轮到林默时，他的腿又开始发抖。王浩推了他一把，他才慢慢走上台。
“大家好，我是林默。”他的声音还是很小，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子，不敢看观众。“林默，
我们都知道你的梦想是当一棵树！”主持人笑着说，“今天来到这里，
是不是想挑战一下自己？”林默的脸瞬间红了，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台下传来善意的笑声，他的头埋得更低了。“好了，我们不多说了，
”主持人很识趣地转移话题，“第一个挑战——职场默契大考验！各队成员背对背回答问题，
答案一致就算得分！”林默和队友们坐在答题椅上，背对着背。
第一个问题：“你们队长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林默犹豫了一下，
写下“绿色”——因为他喜欢麦田的颜色。其他队友有的写了“黑色”，有的写了“蓝色”，
没有一个和他一样。“看来‘透明人队’还需要多了解彼此啊！”主持人调侃道。
林默的耳朵发烫，他能感觉到队友们的目光，好像在说“对不起”。接下来的几个问题，
他们的答案也很少一致。林默坐在那里，感觉很愧疚——都是因为他平时很少和大家交流，
才会这么没有默契。“好了，第一个挑战结束，‘星光队’暂时领先！”主持人宣布。
林默抬头，看到“星光队”的队长赵磊正朝他看过来，眼神里带着轻蔑的笑。
赵磊是个富二代，开了家直播MCN机构，团队成员都是颜值很高的网红。刚才介绍的时候，
他滔滔不绝地讲了自己的创业经历，赢得了很多掌声。林默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
“第二个挑战——谁是最强社恐！”主持人举起话筒，“我们会通过几个小测试，
看看哪个队长的社恐程度最高，得分最高的队伍有加分！”林默的心沉到了谷底。
测试社恐程度？这不是把他的“缺点”当众展示吗？第一个测试是“即兴自我介绍”，
不限时，但不能看提词器。赵磊第一个上台，从自己的创业经历讲到团队优势，
说了整整五分钟，还时不时和观众互动，赢得了阵阵掌声。其他队长也各有特色，有的幽默，
有的感人。轮到林默时，他走上台，拿起话筒，手一直在抖。他看着台下的观众，
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我是林默，”他开始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在星云互联做运营，负责……负责用户增长数据分析。”说完这句话，他就卡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站在台上，像个木头人。台下有人小声议论：“他怎么不说了？
”“是不是紧张了？”主持人走过来，温和地说：“林默，别紧张，慢慢来，
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林默的眼泪有点发酸，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他想逃，
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在这时，他想起了苏晴说的“做你自己”，想起了那个小院。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盖——这个姿势能让他觉得安全，
像棵蜷缩的小树。全场安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笑声。但这次的笑声里，没有嘲讽，
更多的是理解。“他好像真的很紧张。”“有点可爱怎么办？”“我有时候紧张也想蹲下来。
”主持人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看来我们的林默队长真的很符合‘透明人’的名字啊！
好了，我们给林默一点掌声，谢谢他的真实！”掌声响起，林默慢慢站起来，
逃一般地跑回队伍。王浩拍了拍他的后背：“默哥，你刚才那个姿势太酷了！
”李萌笑着说：“肯定能上热搜！”张姐温和地说：“你做得很好。”林默看着他们，
突然觉得没那么糟糕了。也许，真实的自己，也能被接纳。
第4章 死鱼眼定力第二期录制的主题是“职场抗压能力测试”。林默站在后台，
手里攥着一张纸巾，不停地擦手心的汗。上期节目播出后，
他的“蹲姿自我介绍”又上了热搜，#社恐队长的生存姿势#这个话题有几百万的讨论量。
“默哥，你看！”王浩拿着手机跑过来，“你现在有三十万粉丝了！
大家都在说期待你这期的表现！”林默接过手机，
屏幕上全是对他的期待：“想看默哥的新社死名场面！”“默哥加油！我们支持你！
”“死鱼眼准备好了吗？”他的脸有点发烫，把手机还给王浩：“别……别再看了。
”“好了，各队准备！”工作人员喊道，“第一个挑战——憋笑大赛！”李萌走过来，
递给林默一张纸条：“节目组说，这个挑战需要派一个人上台，对方会用各种方式逗笑你，
坚持最久不笑的人赢。”王浩举手：“我去！我最能憋笑了！”上次团建他输了，
这次想赢回来。林默却摇了摇头：“我……我去吧。”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默哥，
你确定吗？”林默点点头。他想起小时候，每次被同学嘲笑“胆小鬼”，他就会盯着墙壁，
面无表情，不管别人怎么逗他，他都不笑——这是他的“防御机制”，
后来被王浩调侃成“死鱼眼”。“好吧，那我们相信你！”李萌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会尽量逗笑对方，给你争取时间。”录制开始，林默和赵磊站在舞台中央。
赵磊穿着一身潮牌，嘴角带着自信的笑：“林默，一会儿可别笑场啊。”林默没说话，
只是站在那里，闭上眼睛深呼吸。等他再睁开眼时，眼神变得空洞，面部肌肉完全放松，
像一尊雕像。“挑战开始！”主持人喊道。王浩、李萌和张姐上台，开始逗赵磊。
王浩跳着滑稽的舞蹈，李萌讲着冷笑话，张姐模仿着猫咪叫。赵磊一开始还能绷住，
后来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行了，太搞笑了！”“星光队失败！”主持人宣布，
“现在轮到透明人队！”赵磊的队友们开始逗林默。有人做鬼脸，有人讲荤段子，
还有人跳脱衣舞。台下的观众笑得前仰后合，连主持人都忍不住笑了。可林默站在那里，
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我的天，林默也太能憋了吧！
”主持人惊讶地说，“赵磊，你还有什么招吗？”赵磊走到林默面前，
做了个极其夸张的鬼脸，声音也变尖了：“林默，你看我像不像个小丑？
”林默的眼皮都没动一下。赵磊又跳了段奇怪的舞蹈，还故意撞了林默一下。
林默还是没反应，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站姿。“时间到！”主持人宣布，“透明人队获胜！
”全场爆发出掌声，林默这才慢慢“回魂”，他推了推眼镜，小声说：“我……我没笑。
”赵磊走过来，伸出手：“佩服，你这‘死鱼眼’太厉害了。”林默犹豫了一下，
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谢谢。”“第二个挑战——尴尬才艺展示！”主持人喊道，
“各队准备一个才艺，观众投票决定胜负！”“我们跳机械舞吧！”王浩提议，
“默哥你上次的顺拐舞不是很火吗？我们就跳那个！”林默的脸瞬间红了：“我……我不行。
”“怎么不行？”李萌笑着说，“你上次跳得很有特色，观众肯定喜欢。
”张姐也点点头：“就按你自己的风格来，不用刻意模仿别人。”林默看着他们，
又想起了那个小院。他深吸一口气：“好……好吧。”音乐响起，林默站在队伍最前面，
开始跳“机械舞”。他的动作还是很僵硬，手脚顺拐，看起来像个机器人。但奇怪的是，
这种“不协调”反而很有喜感。王浩、李萌和张姐跟着他的节奏跳，四个人的动作整齐划一，
却又滑稽可笑，台下的观众笑得直不起腰。“这是什么舞啊？太搞笑了！
”主持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但别说，还挺有创意的！”表演结束，观众投票结果出来，
透明人队获得了最高分。林默站在台上，虽然还是很紧张，但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苏晴走过来，笑着说：“林默，你今天表现得很好，保持这种真实就好。”林默点了点头，
第一次没有低下头。他看着台下的观众，看着队友们的笑脸，突然觉得，被人关注，
好像也没那么可怕。第5章 网络红人第三期节目播出后，林默彻底火了。
“死鱼眼定力”“顺拐机械舞”成了网络热词，他的微博粉丝一夜之间涨到了一百万，
连走在路上都有人认出他，要合影。“默哥，你看！”王浩拿着手机冲过来，
“你上热搜第一了！#社恐队长的反差萌#！”林默接过手机，
屏幕上全是他的视频片段：有他憋笑时的“死鱼眼”，有他跳机械舞的顺拐动作，
还有他紧张时摸眼镜的小动作。评论区有几百万条留言：“救命！林默也太可爱了吧！
”“我一个社恐，看他的视频好像看到了自己！”“他紧张的时候会摸眼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