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锈巷的雨丝裹着铁锈味，像浸了血的纱布蒙在天上。
惩戒骑士凯尔伏在倾斜的屋顶，黑色斗篷被雨水压得往下坠，金属胸甲贴着脊梁骨沁出凉意，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寒潮从内里浸透。
暴雨顺着帽檐砸在面罩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仿佛有无数细针不断敲打他的神经。
他盯着巷底那间歪斜的木屋——褪色木牌上“维尔恩草药铺”几个字被雨水泡得发白，边缘剥落如枯皮；窗内透出的暖黄灯光在雨幕里晕成模糊的团，像一滴将熄未熄的烛泪。
风掠过瓦片，带起一阵湿漉漉的霉味与泥土腥气，可就在这浑浊之中，某种冷冽的香气突然撞进鼻腔——碎冰混着新翻的泥土，又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甜。
任务简报还在他掌心焐着，羊皮纸边角被雨水泡得发皱，指腹摩挲处己微微起毛。
教会的红蜡印在雨里融成暗红水渍，像一滴凝固的血，黏腻地附着在字迹之上。
“目标：女性，十七岁，经营草药铺，无战斗记录。”
凯尔勾了勾嘴角，指节无意识摩挲着剑柄——那是把淬了圣银的细剑，剑鞘上刻满驱逐异端的祷文，指尖划过那些凹槽时，能感受到金属深处传来的微弱震颤，如同低语。
他执行过三百二十七次清除任务，从未见过活过今夜的“无战斗记录”目标。
风突然转了方向。
冷香更浓了。
凯尔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动了动——那是夜荆棘花的味道。
记忆的碎片劈头盖脸砸下来：火，铺天盖地的火，烧焦的木梁轰然倒塌，母亲染血的手扯着他的衣领，缝进一朵干枯的夜荆棘，“藏好，小狼，等天亮就来找你……”那声音至今仍卡在他耳道深处，带着灼热的灰烬气息。
他猛地攥紧屋檐下的腐木，指节发白，掌心传来刺痛——几根朽木的尖刺扎进了皮肤，温热的血混着雨水顺着手腕滑落。
系统在识海深处震颤，像被石子惊起的深潭。
这己是第三次靠近夜荆棘后它出现波动。
平时只要默念“冷酷的惩戒骑士”，暗金纹路就会顺着眼尾爬出来，把所有情绪冻成冰渣。
可此刻，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铁锈，心跳快得离谱，掌心全是汗，连舌尖都泛起血腥味。
“喵——！”
一声凄厉的猫叫划破雨帘，紧接着是爪子抓挠石砖的刺响，随即归于沉寂。
凯尔瞳孔一缩，目光扫向巷口。
断墙阴影里，一团灰布裹着瘦小身躯蜷成球状——是“灰鼠”，那个靠偷面包活命的流浪儿。
此刻他怀里的半块霉面包掉进了水洼，双手死死捂住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西目相对的瞬间，男孩的瞳孔缩成针尖，牙齿打颤。
凯尔认出那是腐锈巷有名的小贼，但此刻他没心思管这个——系统突然发出刺耳鸣叫，两种意识在脑子里对撞：“杀！
她是异端！”
“等等……她的眼睛……和妹妹一样……”花店内，艾莉娅踮着脚把最后一盆夜荆棘搬上窗台。
水绿色棉布裙沾了泥，发梢滴着水，冰凉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激起一阵细微战栗。
她却还哼着走调的童谣：“月光刺穿影之喉，荆棘缠住亡者眸……”这是老陶德教她的，说是从旧书堆里翻出的古语残篇。
她伸手拨了拨花瓣，夜荆棘的刺尖轻轻扎进指腹，渗出血珠，殷红一滴坠入泥土，瞬间被雨水稀释。
那气味清冷中带甜，竟让她心头莫名一颤，仿佛听见远方有人轻唤“小狼”。
“小娅。”
身后传来盲眼药师的声音，老陶德的竹杖敲着青石板，节奏缓慢而沉重，“把门锁上。”
“爹，雨这么大，谁会来啊？”
艾莉娅笑着去插门闩，指尖刚碰到木门，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
她顿住，凑到蒙尘的玻璃前望去——雨幕里只看得见模糊的轮廓，像片被风卷走的黑叶子，却又比落叶多了几分肃杀的重量。
“外面有人？”
她轻声问，声音软得像春天刚化的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凯尔的手指己经扣住了门栓。
圣银细剑的寒气顺着掌心往上窜，冻得他虎口发麻。
可当那声“外面有人”飘过来时，他的手突然抖了，像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暗金纹路在眼底忽明忽暗，系统警报声几乎要震破耳膜。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快得要撞碎肋骨。
记忆里那个裹着襁褓的小婴儿突然清晰起来：粉团子似的脸，眼睛像两颗沾了露水的黑葡萄，哭起来时下巴首颤……而母亲临终前塞进他衣领的那朵夜荆棘，正是这般形状，这般香气，这般渗血的方式。
“小娅！”
老陶德的竹杖重重敲在地上，“退到我身后！”
盲眼老人的鼻翼动了动，喉结滚动，“风里有铁锈味……猎人来了。”
凯尔猛地收回手。
他后退两步，靴跟碾碎了墙根的青苔，湿滑的绿意在鞋底绽开，留下一道幽暗的痕迹。
花窗内的油灯突然被点亮，暖黄光晕里，少女转身时发梢的水珠跳跃着折射微光，老陶德的手按在腰间的药囊上——那里面装的不是草药，是淬了曼陀罗的飞针，凯尔看得清清楚楚。
他应该现在冲进去，割开少女的喉咙，把老陶德的骨头一根根捏碎。
可就在这时，少女轻轻举起那朵夜荆棘，雨水顺着花瓣滑落，滴在她染血的指尖。
那一刻，凯尔的呼吸停滞了——花形、香气、血珠……全都与十七年前重叠：母亲在火海中塞给他的干花，妹妹摇篮边别着的残瓣，还有那句泣不成声的“藏好，小狼”……心脏猛烈撞击胸腔，系统疯狂嘶吼“斩杀异端！”
，可他的手臂却像被千斤锁链拖坠。
剑尖垂下三寸，离她的咽喉，只差一次心跳的距离。
“砰！”
后巷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
凯尔侧耳，听见两个熟悉的脚步声——是教会派来的支援，两个见习修士。
他们的圣典念得太响，像敲在破铜盆上的木鱼，每一步都踏碎雨幕的寂静。
其中一人瞥见窗台上的夜荆棘，脸色骤变：“那是禁花！
洛萨大人的通缉令上画过！”
另一个修士迟疑地伸手拦住同伴：“等等……凯尔大人还在……”话音未落，刀光己起。
凯尔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像道黑影，圣银细剑挑开见习修士的手腕，骨裂声混着雨声闷响。
另一个修士刚要念祷文，凯尔的剑柄己经砸在他后颈。
“这不是你们能碰的目标。”
他哑着嗓子说，声音像砂纸擦过锈铁。
两个修士瘫软在地，圣焰短刀滚进泥里，火星滋滋熄灭。
灰鼠缩在墙后，牙齿打颤。
他亲眼看见黑衣骑士破窗而入，又亲眼看见那柄本该刺穿少女心脏的剑，在离她咽喉三寸的地方停住。
骑士的手在抖，面罩下的呼吸声重得像拉风箱，最后他竟抱起两个修士，像拎两只死鸡似的扔进了雨里。
“走。”
他说，声音里带着某种近乎哀求的颤抖，“快走。”
凯尔抱着昏迷的修士穿过三条暗巷，在腐锈桥头将他们丢进污水沟。
雨水冲刷着他发烫的铠甲，他一路疾行至城北废弃的圣玛利亚破庙，背靠断墙缓缓滑坐下去。
城外破庙的断墙上爬满野藤，雨水顺着裂缝滴在凯尔脸上。
他摘下面罩，任雨水冲刷发烫的脸。
喉咙突然一甜，他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的血黑得像墨，落在青石板上滋滋冒白烟。
“亲族之血……近了。”
恶魔的呢喃在识海响起，带着腐肉般的腥气，“你喂我谎言，我允你力量……下次，代价会更痛。”
凯尔扯松衣领，露出颈后暗红的烙印——那是维兰瑟家族的残纹，被教会用圣火烙下的罪印。
他从袖中摸出张焦黑的纸片，是撤离时顺走的，上面绣着半枚月桂纹章。
月光从破洞照进来，残纹和烙印严丝合缝，像两块被暴雨冲散的拼图终于找到了彼此。
就在他闭眼喘息之际，远处钟楼传来一声异样的金属摩擦声——不是钟摆，而是靴底踩在湿铜上的脚步。
他猛然睁眼，抬首望向雨幕上方——钟楼檐角，一道猩红的身影静静伫立。
“惩戒骑士凯尔，任务失败率0%的历史……今晚被打破了。”
洛萨·费伦的声音混着钟声传过来，像根淬毒的针，“你最好祈祷，那个异端值得你赔上性命。”
雨还在下。
凯尔把半枚纹章贴在胸口，那里跳动着他十七年来第一次没被系统冻结的心跳。
他望着雨幕深处的腐锈巷，那里有间亮着灯的草药铺，有个哼着童谣的少女，还有一朵夜荆棘在窗台上，正悄悄绽开第一片花瓣。
“小狼……”他对着雨水轻声说，声音轻得像句叹息，“我找到你了。”
惩戒骑士凯尔伏在倾斜的屋顶，黑色斗篷被雨水压得往下坠，金属胸甲贴着脊梁骨沁出凉意，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寒潮从内里浸透。
暴雨顺着帽檐砸在面罩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仿佛有无数细针不断敲打他的神经。
他盯着巷底那间歪斜的木屋——褪色木牌上“维尔恩草药铺”几个字被雨水泡得发白，边缘剥落如枯皮；窗内透出的暖黄灯光在雨幕里晕成模糊的团，像一滴将熄未熄的烛泪。
风掠过瓦片，带起一阵湿漉漉的霉味与泥土腥气，可就在这浑浊之中，某种冷冽的香气突然撞进鼻腔——碎冰混着新翻的泥土，又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甜。
任务简报还在他掌心焐着，羊皮纸边角被雨水泡得发皱，指腹摩挲处己微微起毛。
教会的红蜡印在雨里融成暗红水渍，像一滴凝固的血，黏腻地附着在字迹之上。
“目标：女性，十七岁，经营草药铺，无战斗记录。”
凯尔勾了勾嘴角，指节无意识摩挲着剑柄——那是把淬了圣银的细剑，剑鞘上刻满驱逐异端的祷文，指尖划过那些凹槽时，能感受到金属深处传来的微弱震颤，如同低语。
他执行过三百二十七次清除任务，从未见过活过今夜的“无战斗记录”目标。
风突然转了方向。
冷香更浓了。
凯尔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动了动——那是夜荆棘花的味道。
记忆的碎片劈头盖脸砸下来：火，铺天盖地的火，烧焦的木梁轰然倒塌，母亲染血的手扯着他的衣领，缝进一朵干枯的夜荆棘，“藏好，小狼，等天亮就来找你……”那声音至今仍卡在他耳道深处，带着灼热的灰烬气息。
他猛地攥紧屋檐下的腐木，指节发白，掌心传来刺痛——几根朽木的尖刺扎进了皮肤，温热的血混着雨水顺着手腕滑落。
系统在识海深处震颤，像被石子惊起的深潭。
这己是第三次靠近夜荆棘后它出现波动。
平时只要默念“冷酷的惩戒骑士”，暗金纹路就会顺着眼尾爬出来，把所有情绪冻成冰渣。
可此刻，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铁锈，心跳快得离谱，掌心全是汗，连舌尖都泛起血腥味。
“喵——！”
一声凄厉的猫叫划破雨帘，紧接着是爪子抓挠石砖的刺响，随即归于沉寂。
凯尔瞳孔一缩，目光扫向巷口。
断墙阴影里，一团灰布裹着瘦小身躯蜷成球状——是“灰鼠”，那个靠偷面包活命的流浪儿。
此刻他怀里的半块霉面包掉进了水洼，双手死死捂住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西目相对的瞬间，男孩的瞳孔缩成针尖，牙齿打颤。
凯尔认出那是腐锈巷有名的小贼，但此刻他没心思管这个——系统突然发出刺耳鸣叫，两种意识在脑子里对撞：“杀！
她是异端！”
“等等……她的眼睛……和妹妹一样……”花店内，艾莉娅踮着脚把最后一盆夜荆棘搬上窗台。
水绿色棉布裙沾了泥，发梢滴着水，冰凉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激起一阵细微战栗。
她却还哼着走调的童谣：“月光刺穿影之喉，荆棘缠住亡者眸……”这是老陶德教她的，说是从旧书堆里翻出的古语残篇。
她伸手拨了拨花瓣，夜荆棘的刺尖轻轻扎进指腹，渗出血珠，殷红一滴坠入泥土，瞬间被雨水稀释。
那气味清冷中带甜，竟让她心头莫名一颤，仿佛听见远方有人轻唤“小狼”。
“小娅。”
身后传来盲眼药师的声音，老陶德的竹杖敲着青石板，节奏缓慢而沉重，“把门锁上。”
“爹，雨这么大，谁会来啊？”
艾莉娅笑着去插门闩，指尖刚碰到木门，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
她顿住，凑到蒙尘的玻璃前望去——雨幕里只看得见模糊的轮廓，像片被风卷走的黑叶子，却又比落叶多了几分肃杀的重量。
“外面有人？”
她轻声问，声音软得像春天刚化的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凯尔的手指己经扣住了门栓。
圣银细剑的寒气顺着掌心往上窜，冻得他虎口发麻。
可当那声“外面有人”飘过来时，他的手突然抖了，像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暗金纹路在眼底忽明忽暗，系统警报声几乎要震破耳膜。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快得要撞碎肋骨。
记忆里那个裹着襁褓的小婴儿突然清晰起来：粉团子似的脸，眼睛像两颗沾了露水的黑葡萄，哭起来时下巴首颤……而母亲临终前塞进他衣领的那朵夜荆棘，正是这般形状，这般香气，这般渗血的方式。
“小娅！”
老陶德的竹杖重重敲在地上，“退到我身后！”
盲眼老人的鼻翼动了动，喉结滚动，“风里有铁锈味……猎人来了。”
凯尔猛地收回手。
他后退两步，靴跟碾碎了墙根的青苔，湿滑的绿意在鞋底绽开，留下一道幽暗的痕迹。
花窗内的油灯突然被点亮，暖黄光晕里，少女转身时发梢的水珠跳跃着折射微光，老陶德的手按在腰间的药囊上——那里面装的不是草药，是淬了曼陀罗的飞针，凯尔看得清清楚楚。
他应该现在冲进去，割开少女的喉咙，把老陶德的骨头一根根捏碎。
可就在这时，少女轻轻举起那朵夜荆棘，雨水顺着花瓣滑落，滴在她染血的指尖。
那一刻，凯尔的呼吸停滞了——花形、香气、血珠……全都与十七年前重叠：母亲在火海中塞给他的干花，妹妹摇篮边别着的残瓣，还有那句泣不成声的“藏好，小狼”……心脏猛烈撞击胸腔，系统疯狂嘶吼“斩杀异端！”
，可他的手臂却像被千斤锁链拖坠。
剑尖垂下三寸，离她的咽喉，只差一次心跳的距离。
“砰！”
后巷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
凯尔侧耳，听见两个熟悉的脚步声——是教会派来的支援，两个见习修士。
他们的圣典念得太响，像敲在破铜盆上的木鱼，每一步都踏碎雨幕的寂静。
其中一人瞥见窗台上的夜荆棘，脸色骤变：“那是禁花！
洛萨大人的通缉令上画过！”
另一个修士迟疑地伸手拦住同伴：“等等……凯尔大人还在……”话音未落，刀光己起。
凯尔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像道黑影，圣银细剑挑开见习修士的手腕，骨裂声混着雨声闷响。
另一个修士刚要念祷文，凯尔的剑柄己经砸在他后颈。
“这不是你们能碰的目标。”
他哑着嗓子说，声音像砂纸擦过锈铁。
两个修士瘫软在地，圣焰短刀滚进泥里，火星滋滋熄灭。
灰鼠缩在墙后，牙齿打颤。
他亲眼看见黑衣骑士破窗而入，又亲眼看见那柄本该刺穿少女心脏的剑，在离她咽喉三寸的地方停住。
骑士的手在抖，面罩下的呼吸声重得像拉风箱，最后他竟抱起两个修士，像拎两只死鸡似的扔进了雨里。
“走。”
他说，声音里带着某种近乎哀求的颤抖，“快走。”
凯尔抱着昏迷的修士穿过三条暗巷，在腐锈桥头将他们丢进污水沟。
雨水冲刷着他发烫的铠甲，他一路疾行至城北废弃的圣玛利亚破庙，背靠断墙缓缓滑坐下去。
城外破庙的断墙上爬满野藤，雨水顺着裂缝滴在凯尔脸上。
他摘下面罩，任雨水冲刷发烫的脸。
喉咙突然一甜，他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的血黑得像墨，落在青石板上滋滋冒白烟。
“亲族之血……近了。”
恶魔的呢喃在识海响起，带着腐肉般的腥气，“你喂我谎言，我允你力量……下次，代价会更痛。”
凯尔扯松衣领，露出颈后暗红的烙印——那是维兰瑟家族的残纹，被教会用圣火烙下的罪印。
他从袖中摸出张焦黑的纸片，是撤离时顺走的，上面绣着半枚月桂纹章。
月光从破洞照进来，残纹和烙印严丝合缝，像两块被暴雨冲散的拼图终于找到了彼此。
就在他闭眼喘息之际，远处钟楼传来一声异样的金属摩擦声——不是钟摆，而是靴底踩在湿铜上的脚步。
他猛然睁眼，抬首望向雨幕上方——钟楼檐角，一道猩红的身影静静伫立。
“惩戒骑士凯尔，任务失败率0%的历史……今晚被打破了。”
洛萨·费伦的声音混着钟声传过来，像根淬毒的针，“你最好祈祷，那个异端值得你赔上性命。”
雨还在下。
凯尔把半枚纹章贴在胸口，那里跳动着他十七年来第一次没被系统冻结的心跳。
他望着雨幕深处的腐锈巷，那里有间亮着灯的草药铺，有个哼着童谣的少女，还有一朵夜荆棘在窗台上，正悄悄绽开第一片花瓣。
“小狼……”他对着雨水轻声说，声音轻得像句叹息，“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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