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说的早安,比圣咏更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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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漫过门槛时,艾莉娅的手指在木门上顿了顿。

昨夜翻来覆去摩挲那本焦黑家谱的指腹还泛着红,纸页间那句古语“月启之时,血醒于梦”像根细针,扎得她后颈的淡粉胎记微微发烫。

她深吸一口气,将“营业”木牌挂到门框上,木牌碰出的轻响惊飞了檐下两只麻雀。

“姐姐……还有止咳草吗?”

怯生生的童音裹着晨雾钻进来。

艾莉娅转身,见穿灰布裙的小女孩正攥着块打补丁的手帕,鼻尖还挂着清涕。

她立刻弯起嘴角,蹲下身时裙角扫过满地露珠:“有呢,你等等啊。”

转身去药柜时,她没注意到街角那团裹在雨披里的阴影——雨水顺着斗篷帽檐成串往下淌,却始终没沾湿那人脚边的青石板。

凯尔的指节抵在砖墙上,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混着雨水,在墙根汇成暗红细流。

他刚结束的“清剿演练”不过是场戏——教会要他演足对异端的狠辣,他便用剑刃挑断了假人的咽喉,血沫溅在护腕上时,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冷酷的惩戒骑士状态维持成功。

可此刻望着花架间那抹浅蓝,他喉结动了动,系统突然弹出的提示让他瞳孔微缩:检测到强烈情感波动,是否切换至‘温柔的兄长’?

他咬着后槽牙别开视线。

十二岁冬夜的铁锈味突然涌上来——姐姐的血就是这样溅在他护腕上的,温热的,比现在的雨水烫得多。

他低头看向脚边排水沟,摸出怀里那枚泛着幽蓝荧光的符纸。

这是方才在教堂外捡到的“影嗅者”,教会用来追踪异端的阴毒东西。

指尖刚要捏碎符纸,系统警报声又起:警告!

破坏教会器物将触发契约反噬!

“操。”

他骂得极轻,反手将符纸甩进排水沟。

污水漫过符纸的瞬间,蓝色荧光像被掐灭的烛火,“嘶——”他捂住后颈,荆棘烙印正沿着脊椎往上爬,每道刺都在啃噬血肉。

抬眼时,恰好看见小女孩攥着药包跑远,艾莉娅弯腰收拾被碰倒的药罐,发梢沾着的水珠在阳光下闪了闪,像极了他藏在圣物箱最底层的那枚碎水晶——那是他偷溜出教会时,在维兰瑟老宅废墟里捡到的,当时他以为那是家族最后的痕迹,现在才知道,真正的痕迹正站在花架前,用沾着药末的手抹了把脸。

“咔嗒。”

屋顶传来苹果核落地的轻响。

灰鼠蹲在瓦檐上,啃了一半的苹果卡在嘴边。

他认得那符纸——上个月他替黑市商人偷教会档案,见过“影嗅者”的描述:沾了目标血脉就能追着气味跑,比猎犬还灵。

可方才那穿黑斗篷的男人竟把它扔进排水沟,雨水冲过的瞬间,符纸边缘的咒文像被火烤过似的蜷了起来。

灰鼠眯起眼,想起昨夜在巷口看到的:黑衣人举着剑,剑尖离少女咽喉三寸,抖得比被踩了尾巴的猫还厉害。

“这狗,叛了。”

他舔了舔嘴唇,苹果核“骨碌”滚下屋檐。

转身时,破洞的裤脚扫过青苔,他顺着烟囱滑到地面,抄起墙根半块砖,三两步窜进街角的圣玛利亚教堂。

忏悔室的木窗没关严,他猫腰钻进去,摸出怀里皱巴巴的信纸——这是他今早从监察官侍从怀里顺来的,原信上写着“腐锈巷维尔恩草药铺”,现在他要改成“东码头”。

笔尖蘸着偷来的红墨水,“北方走私贩”几个字被他刻意描得歪歪扭扭,像急于撇清干系的慌。

药炉里的艾草味突然呛得人睁不开眼。

艾莉娅扶着老陶德躺下时,触到他袖口一片湿热。

“爹?”

她掀开老人的衣袖,倒抽一口凉气——青灰色的皮肤下爬满暗紫色血管,腕间有道月牙形伤口,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滴,在床单上洇出朵狰狞的花。

“老毛病了。”

老陶德咳得背都弓起来,却反过来握住她的手,“听着,孩子……若你梦见黑色月亮升起来……千万别应它。”

他的拇指用力摩挲她后颈的胎记,“那是血脉在醒……他们会像闻见血腥味的狼,立刻扑过来。”

话音未落,一阵冷香裹着风撞进窗户。

艾莉娅猛地抬头——那盆枯了三个月的夜荆棘,此刻正绽着朵纯黑的花,花瓣薄得像层纱,花心有星点微光,随着她的心跳一下下脉动。

她踉跄着扑过去,指尖刚碰到花瓣,童谣声突然在脑海炸响。

那是她从小就会哼的调子,可这次有了歌词:“荆棘生骨血作泥,吾血为钥启门归……哐当!”

花盆摔在地上的脆响惊得老陶德浑身一颤。

艾莉娅跌坐在碎瓷片里,双手抱住头,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看见黑色的雾从地缝里钻出来,雾里有座坍塌的城堡,城堡尖顶上挂着轮血月,月边绕着荆棘编成的环——那场景熟悉得可怕,像刻在骨头里的梦。

训练场的木桩被劈成两半时,凯尔的剑刃都在发烫。

他每挥一剑,后颈的烙印就灼痛一分,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乱成一团:警告!

人格切换紊乱!

警告!

他闭了闭眼,却看见艾莉娅跪在碎瓷片里的模样——她发梢沾着黑花的碎屑,睫毛上挂着泪,像朵被暴雨打蔫的蓝鸢尾。

“叮——”系统预警音刺得他耳膜发疼。

检测到高浓度古神血脉共鸣波动!

来源:腐锈巷方向!

他猛然收剑,剑鞘撞在石墙上迸出火星。

“擅自离岗者,按叛教论处。”

身后传来低喝,两名持十字盾的修士堵住了出口。

凯尔转身时,眼底的冷光让两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扯下沾血的手套,指尖按在眉心——这是切换冷酷的惩戒骑士状态的仪式。

下一秒,他的瞳孔变成了浅灰色,像结了冰的湖面。

“让开。”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剑鞘横扫过两人膝弯,骨裂声混着闷哼同时响起。

可当他冲出训练场时,额角己经渗出血丝——强行切换人格时想起艾莉娅的脸,系统反噬比以往更狠。

腐锈巷的青石板被他踩得哒哒响。

推开花店木门的瞬间,血腥气混着艾草味劈头盖脸砸过来。

老陶德瘫在床角,嘴唇动得像鱼鳃,正用古语念着什么;艾莉娅缩在墙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腕间竟浮起荆棘状的血痕。

“毁掉那朵花!”

他吼得太急,尾音都发颤。

艾莉娅抬头,泪蒙蒙的眼睛突然亮了亮:“你……的声音……”她伸出沾血的手,“好像小时候……哄我睡觉的人……”这句话像把烧红的刀,从他喉咙捅进心脏。

他僵在原地,系统提示音疯了似的尖叫:检测到‘兄长’人格觉醒!

检测到!

他踉跄着扑过去,抓起地上的黑花塞进铁盒,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扔进盒里。

烈酒浇上去的瞬间,火焰腾起半人高,空中浮起半透明的荆棘图腾,像道被扯碎的幕布,“唰”地消散了。

“啪。”

远处钟楼的玻璃窗被什么东西敲了下。

洛萨放下单筒望远镜,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重重戳出个洞。

他望着花店方向仍未散尽的黑烟,指尖摩挲着颈间的圣徽,低声道:“传我的命令……今夜子时,调‘净焰队’来腐锈巷。”

他抬头看向天空,阴云正从北方漫过来,像块浸透墨汁的布,“要彻底的……净化。”

风突然大了。

艾莉娅望着被烧黑的铁盒,后颈的胎记烫得她首咬牙。

她听见远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混着若有若无的圣咏——那是教会特有的净罪曲。

而街角那道黑色身影早己不见,只留一滩未干的血,在青石板上晕成朵扭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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