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四年，我成了他高攀不起的人》毕业典礼那天的风是热的，带着六月末特有的燥意，
卷着礼堂顶的风铃声掠过人群，把我头上的学士帽吹得歪向一边。帽檐蹭着眉骨，有点痒，
我抬手扶了扶，目光却没离开台上——陆星辞正站在发言台后，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
手里捏着发言稿，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清晰得能听见尾音里那点惯有的漫不经心。
他是优秀毕业生代表，成绩好，家世好，长得好，从大一到现在，
始终是校园里绕不开的名字。而我是他的女朋友，这四年里，无数人提起我时，
总会加个前缀：“陆星辞那个女朋友”，或者更直白点——“那个长得像苏清然的”。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是他十分钟前发的消息：等下结束，老地方见，给你带了毕业礼物。
“老地方”是学校西侧门的梧桐道。四年前的秋天，也是这样一个有风的下午，
我在那里等室友林薇薇，手里捏着刚打印好的选课表，
白衬衫被风吹得贴在背上——那是我妈给我买的旧衬衫，洗得发毛，领口磨出了细边。
陆星辞就是那时候走过来的，他刚从校外回来，眼底带着红血丝，大概是跟苏清然吵了架，
站在我面前看了半晌，突然说：“你穿这件衣服的样子，很像她。”苏清然是他的白月光，
高中同学，据说成绩拔尖，气质清冷，最常穿的就是洗得干净的白衬衫。后来我才知道，
那天他们吵得很凶，苏清然说他“太自我，从不肯低头”，摔了他送的钢笔转身走了。而我，
不过是他气头上，随手抓住的一个影子。台下响起掌声时，陆星辞刚好念完最后一句。
他抬眼扫过人群，目光在我这里顿了顿，嘴角弯了弯——那笑容很淡，
带着点他对谁都有的温和，却又藏着点漫不经心，像在看一件“很乖”的所有物。
旁边的女生碰了碰我胳膊，是同班的晓冉，她挤了挤眼睛：“夏禾，陆星辞在看你呢！
你俩这都四年了，毕业还这么甜，羡慕死了。”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甜吗？
大概只有我知道，这四年的“甜”，是我演出来的。他送我苏清然喜欢的百合，
我就说“好香”；他带我去苏清然常去的书店，
我就说“这里氛围真好”；他偶尔把“夏禾”叫成“清然”，我就笑着说“没事，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而他眼里的“甜”，从来不是对我，是透过我，看另一个人的影子。
四年前刚在一起时，全校都知道我是替身。第一次跟他的朋友聚餐，
有人半开玩笑地说：“星辞，你这女朋友跟苏清然真像，尤其是穿白衬衫的时候。
”陆星辞没反驳，只是给我夹了块排骨，说：“吃饭。”我低头扒饭，
假装没听见——那天我特意穿了件新裙子，想避开白衬衫，
却忘了他们早就把“白衬衫”和“苏清然”的影子，钉在了我身上。他会在约会时突然沉默。
有次我们在湖边散步，我随口哼起一首老歌，是高中时听的《晴天》，他脚步猛地顿住，
眼神放空，过了会儿才说：“清然以前也爱哼这首歌。”我立刻收了声，说“换首吧”，
他却摆摆手：“没事，你唱吧，挺好听的。”可他接下来的半小时，都没再主动说过话。
他送我的礼物永远带着苏清然的印记。纪念日送的银手链，
是苏清然喜欢的小众品牌；生日带我去的西餐厅，
是苏清然高中时说“想和喜欢的人来”的地方；甚至有次他出差，带回来一盒明信片，
背面印着江南水乡——后来我在他旧手机的相册里看到，苏清然高考后去江南旅游，
拍过一模一样的风景。林薇薇总替我抱不平。她第一次撞见陆星辞把我叫成“清然”时，
气得差点摔了手里的奶茶：“夏禾，你图什么啊？他明摆着把你当替身，你还这么忍气吞声？
”那时候我正在宿舍改学生会的招新策划，键盘敲得飞快，头也没抬：“忍气吞声？
我没忍啊，我觉得挺好的。”“好什么好？”林薇薇把奶茶墩在桌上，声音拔高了点，
“上次我们去KTV，张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夏禾跟苏清然比，差远了’，
你当时脸都白了，还说‘没事’——你那叫没事？”我保存好文档，转头看她。
她眼里满是心疼，可她不知道，那次KTV之后，学生会的学姐李姐特意找我谈话。
李姐是学生会副主席，那天也在KTV，她拉着我的手说：“夏禾，我看你平时挺懂事，
受了委屈也不闹，做事肯定稳重。正好部长助理离职了，我看你挺合适，要不要试试？
”而那个说我“差远了”的张昊，后来竞选社团联合会主席时，一路被刷到最后一轮，
据说有老师在评审会上提了句：“听说这学生情商不高，在公共场合拿女生跟别人比，
不尊重人。”——我猜，是李姐把KTV的事告诉了负责评审的老师。没人知道，
“陆星辞的替身女友”这个身份，给我带来了多少隐形的便利。刚入学时我就是个普通人。
成绩中等，在班里排十名开外；长相清秀，扔在人群里三秒钟就被忘了；家庭条件也普通，
爸妈是县城的教师，供我读大学已经很吃力。那时候我连学生会的面试都不敢报，
总觉得“我这样的人，肯定选不上”。跟陆星辞在一起后，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我——不是因为我是校草女友，是因为我是“可怜的替身”。
同学会同情我。大一期末做小组作业，有个课题需要五个人组队，
我抱着试试的心态问组长能不能加入，组长是个男生，立刻点头：“夏禾，来吧！
我们组正好缺人，你别担心，不会的我们教你。”后来林薇薇跟我说，
组长私下跟人说：“夏禾挺惨的，被当替身还那么认真，带带她吧。”竞选班干部时，
我的演讲其实很普通，紧张得忘词三次，可最后票数却比准备充分的晓冉还多。
有次跟室友聊起，室友才说：“我跟我老乡都投了你，她们说‘夏禾够可怜的，
给她点鼓励’。”老师会格外关注我。辅导员王老师总找我谈话，拉着我问：“夏禾，
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看你上课好像有点走神，有困难随时找我，别憋着。
”其实我只是熬夜改策划，可王老师却记在了心上——大二那年评选国家励志奖学金，
我的成绩刚好卡在边缘，是王老师拿着我的学生会工作证明去找了系主任，
说“这学生虽然成绩差点，但实践能力强，很努力”，最后我拿到了奖学金。
专业课的刘教授更直接。他是我们系的博导，平时很少管本科生，
却特意把我叫到办公室：“夏禾，我看你平时上课笔记记得很认真，
下个月有个全国大学生数学建模竞赛，我手里有个名额，你要不要试试？”我当时愣了，
说“我怕做不好”，刘教授笑了：“试试嘛，我看你不是怕，是缺个机会。
”甚至连陆星辞本人，都在“帮”我。他觉得我“乖”。他忙的时候，
我从不发消息催他；他跟朋友出去喝酒，我从不会打电话查岗；他偶尔看着窗外发呆，
明显是想起了苏清然，我也从不多问，只是安静地陪在旁边——他以为这是喜欢，
是“懂事”，其实我只是懒得演“吃醋”的戏码。他因此对我多了几分“愧疚式的纵容”。
有次学生会要拉赞助办校园歌手大赛，我跑了五家公司都被拒了，
晚上跟他吃饭时随口提了句，他正低头看手机，漫不经心地说：“我爸公司最近有推广预算，
我跟他说一声，让市场部对接你。”后来我才知道，他爸的公司是本地的大企业，
很少赞助校园活动。那天他打完电话，第二天市场部的经理就主动联系我，
不仅给了比我们预期多一倍的赞助，还派了专业团队来帮我们搭舞台。
考研想报李教授的课也是。李教授的课每年都爆满，要提前三个月抢名额，
我跟陆星辞说“怕选不上”，他笑了笑：“李教授是我爸朋友，我帮你打个招呼。
”其实我知道，就算他不打招呼，我也能凭绩点抢到名额，可我还是说了“好啊，
谢谢你”——我需要这个“便利”，哪怕只是顺水推舟。这些“便利”像滚雪球，越滚越大。
大二那年，靠着陆星辞牵线的赞助，我办的校园歌手大赛成了全校最火的活动。
决赛那天台下坐满了人，连校领导都来了，活动结束后，
学生会直接把我从部委升成了副主席。大三那年，刘教授推荐的数学建模竞赛，
我跟队友熬了半个月，拿了省一等奖，后来又去参加全国赛，拿了银奖——有了这个奖，
保研资格稳了大半。大四上学期，陆星辞说“我爸公司招实习生，你去试试？”我投了简历，
面试时凭借竞赛经历和学生会的工作经验，当场被录用。实习三个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