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光谱外的东西

1我按下快门时，台风"白鹿"正在撕扯教学楼西侧的紫藤花架。

取景框里灰蒙蒙的雨幕突然扭曲，一截断裂的钢筋裹挟着花瓣砸进积水潭，溅起的水珠在视网膜上晕成模糊的光斑——这该死的色觉障碍，总把明黄色警示线看成浅青色。

相机镜头追着廊檐下翻飞的值日表转向三楼，铁艺窗框在风中震颤的声响混着广播里的疏散通知："请全体同学立即返回教室......"湿透的夏季校服黏在后背，我摸到天文社活动室门把上凝结的露水，铁锈味混着雨水涌进喉咙。

门轴转动的刹那，球形投影仪在天花板投下星座图谱。

靛青色的虚拟星空在视网膜上炸开，我踉跄着撞上某个温热的躯体，人造银河在我们脚下碎裂成晶状体风暴。

"小心玻璃。

"那个声音从头顶落下来时，我的膝盖正磕在木地板拼接的猎户座图案上。

玻璃碎片扎进掌心，血珠滴在少年白色校裤的褶皱里，像国画社打翻的朱砂颜料。

他蹲下的动作带起松木素描本的气息，黑色额发扫过我眼前，后颈处淡青色胎记在应急灯下忽明忽暗，如同美术教室窗帘漏进的光斑。

教导主任的脚步声混着钥匙串撞击声逼近时，我的手腕被拽进堆满旧教材的储物柜。

粉笔灰在黑暗中扬起细雪，他的校徽硌在我肩胛骨上，金属校牌边缘压出浅浅的印痕——后来我在光荣榜上看到，那是属于理科实验班前百名的铜质徽章。

"校规第27条，"主任的橡胶鞋底碾过玻璃渣，"台风天滞留社团教室要写检讨......"柜门缝隙漏进的光束里，漂浮的尘埃正沿着他制服的折痕起舞。

我的后脑勺抵着他起伏的胸腔，那里传来两种频率的心跳声：一种急促如体育课跑完八百米的喘息，另一种沉稳若晚自习翻动书页的节奏。

当他的指尖突然覆上我攥着玻璃碎片的右手，广播里骤然响起刺耳的警报。

红色应急灯穿透储物柜的通风孔，在他锁骨投下栅栏状阴影，我才惊觉我们正共享着同一片带着粉笔灰的潮湿空气。

"高二（3）班林夕雾？

"他松开我时，胸牌上被血渍晕染的烫金字迹恰好被闪电照亮。

江远，天文社社长，学籍编号0923。

我弯腰去捡最后一